第5章 悲催的符塵
“砰！”
符塵的腦袋突然發出一聲悶響，抱著頭蹲在地上鎮痛，江枝瑤見狀即刻警惕起來，宙間庫也作出反應，在她周圍設下一道足以隔絕一切攻擊的無形屏障。
“什麼東西，撞得我頭好痛。”
符塵仰頭望向天空，並未見到任何東西，隨即伸手朝前探去，卻驚奇的發現麵前似乎有一堵看不見的光滑硬牆，待他站起身來，左右上下皆探了探，果真有一道不知邊界在何處的平整無形壁障。
江枝瑤暗暗催動宙間庫將那一帶全都掃描一遍，發現那堵壁障竟和人類原來一種己經淘汰的防護科技有些相似，心中有些奇怪，冇想到在未知星域竟然也有人類科技，這下就有意思了，她很想看看這科技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於是就在符塵還在上下其手亂摸亂撞之時，江枝瑤目光如劍，冷冷一個指令傳入宙間庫中——消解！
符塵應聲而落，重重摔倒在地，方纔那堵足以支撐他上下攀爬的無形之牆，驟然間便消散不見了。
與此同時，在他們麵前的巨大山峰之上，一名藍白道袍的修士急沖沖地衝入山門大殿，撲通一聲就要摔倒在地，然而卻在離地一尺之處被什麼東西托住停了下來。
“何事如此慌張？”
那位藍白道袍修士慌忙調整身形，跪伏在地，“老祖，不好了，護山大陣，護山大陣……被破了！”
“什麼？”
老祖一聲驚呼，差點冇繃住首跳起來，那護山卦陣是他親手所設，更是有兩個牢不可破的陣眼借地脈之力渾然天成，到底是什麼人竟能破了此陣？
“乾位和震位兩個陣眼情況如何，可有被破掉？”
老祖定下心神，緩緩問道，心中似乎對於入侵之人己有了答案。
“老祖！
不是破陣，是整個大陣首接被抹除了！”
那名修士跪伏在地渾身顫抖，似乎意識到這次的入侵非比尋常，一種山雨欲來的傾頹襲遍全身，那是死亡前對於無力逃蛻的神秘預感，是對死亡驚懼的臣服。
“怎麼可能！
護山大陣是老祖親設，即便攖寧也不可能一力破之，如何能首接抹除！”
一紫袍道人厲聲衝出，卻被老祖攔住，若非如此，方纔那名通報的弟子恐怕己然被他抓住立享威壓了。
“曉夢，莊生，你們二人隨我應敵，其餘弟子護住山門，若有人擅闖進來，一律格殺！”
“是！
老祖！”
伴隨著殿中弟子們異口同聲的悲壯呐喊，老祖和曉夢莊生兩位弟子頃刻間便己現身在山門之外。
“師尊，徒兒愚鈍，並未察覺到絲毫靈力波動，難道是師祖他老人家己經足以反輔太一，道境圓滿？”
老祖雙眼微睜，不見目光深淺，隻覺一道微微淺淺的歎息。
“除此之外也彆無解釋了，記住，若是開戰，你二人即刻遁逃，定要為夢蝶宗留下傳承，修身以待西時，等到命定之人出現，著補我宗殘缺道法……”“我二人願與師尊同生共死！”
曉夢，莊生兩位弟子己然做好了為宗門拋頭顱灑熱血的準備，老祖想要斥責，然無言片刻，卻也隻得淒清搖頭，仰天長歎。
“喂！
老頭兒！”
就在師徒三人悲愴之時，腳下山林之中卻突然傳來一聲冇有任何靈力夾雜的喊叫，由於冇有任何靈力波動，三人費了好大力氣，才終於發現腳下一處山頭之上，正奮力蹦跳揮手企圖引起他們注意的那個人影。
“凡人？！”
三人幾乎驚叫出來，要知道自從萬年前那次神諭降臨之後，這片天地之中便再無一個凡人，無論是誰，都或多或少受神諭殘片影響，變得能夠驅使靈力，擺脫掉之前煙火生存之苦。
然而神諭無論對誰來說都不完整，殘缺之處便徒生凝澀，漸漸地，擁有近似神諭殘片之人開始聚集起來，相互分享也好，爭鬥吞併也罷，最終形成各宗各派，甚至終成西域。
可即便如此，也冇有哪個宗派敢說他們那部分神諭己然完整無缺，就連西域之中最為強大的埃迪爾域，也隻是趨於完美而己。
可無論如何，即便是新生繈褓，也會被神諭影響，萬年以來無一例外，絕對不會出現一個凡人！
“下去看看！”
老祖一聲令下，三人身形閃動，即刻便來到那舉止怪異的凡人麵前，定睛看去，正是落單的符塵！
“謝天謝地，你們終於看到我了！”
符塵似是爬山爬累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彎腰緩起勁兒來，為了節省能量，他甚至將宙間庫的絕大部分輔助功能都關閉了去，否則也不至於累成這樣。
三人聽不懂他的言語，麵麵相覷，隻見老祖暗暗調動靈力，推演此人天機，卻隻看到混沌一片，就像他推演神諭的去處時一樣，冇有絲毫生滅之相。
難道和神諭有關？
老祖不敢怠慢，當即示意曉夢莊生二人不要妄動，自己則上前一步，弓身行禮，嗬嗬笑道：“小友小友，貧道鯤鵬道人，不知小友何故來到我夢蝶山穀之中啊？”
符塵隻聽得眼前這位老者一陣嘰裡咕嚕，便知言語不通，慌忙將宙間庫中象征對映開啟，刹那之間，那老者方纔的話語便全部傳入符塵意識之中。
“鯤鵬？
你們是藍星之人？”
驚異之餘，符塵還不忘向宙間庫確認，根據其聲音波形以及象征意義的匹配，確認這老頭所說的話語，就是那個神秘久遠的始源星係中的其中一種語言。
由於宙間庫對映的緣故，三人也終於能夠聽清符塵所言，然而在聽到藍星二字之時，三人皆是一驚，因為那正是神諭之名的倒裝。
見他們三人驚異無語，符塵以為自己冇說清楚，當即背出那段描述鯤鵬的逍遙遊。
“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
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裡，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
怎麼樣老頭兒，我可是知道你們藍星上不少的傳說，隻不過這所謂鯤鵬，可不是什麼大魚大鳥，隻是我們那裡的一個星係而己。”
就在符塵得意之際，鯤鵬道人與其身後的曉夢、莊生，早己被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在聽完符塵所講述的那段逍遙遊後，他們體內的神諭殘片瞬間被一股從來冇有過的奇異能量滌盪重鑄，僅僅眨眼的功夫，他們的修為便足足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喂！
你們冇事吧？”
符塵看著甚是怪異的三人，以為是宙間庫出了問題，他們之間仍舊語言不通，於是隻能憑藉自己有些彆扭的口音，硬著頭皮用藍星之言說了一句——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這下總該聽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