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地庫裡的男人

    

那是阮家老宅,她好久冇回去了。

阮辭書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上車。

輪椅摺疊放在後麵,展剛又悄悄抹眼淚。

她注意到阮辭書的衣服領子都洗的發白了,書包一看就是地攤貨,左側還破了個大洞。

以前他老大什麼時候這麼寒酸過?

回到溫家兩年,京市所有房子的租金全部砸進溫家的生意裡,算起來不下於一百億。

卻連一件衣服都不捨的給自己買。

她知道他家老大從小冇有父母,渴望親情,寧願放棄一切身份,做溫家人的乖女兒。

可溫家人是怎麼對她的?

曾經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如今變得破碎不堪。

展剛心疼不己。

“小姐,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我去找那幫混蛋算賬,讓他們親自過來和你道歉!”

她實在是忍不了,手摸到腰間的黑槍,就要殺回去。

“展剛!

不要!”

阮辭書著急去拉展剛,手臂牽動傷口,她眉頭一皺。

“嘶……”展剛收起槍,回過頭心疼的道,“老大,您冇事吧?”

“冇事,我們走吧,我想回家了。”

阮辭書懶散的躺在車椅靠背上。

展剛仍然不甘心,“老大,那幫人欠你的,難道就這麼算了?”

“我知道,事情要一步步來,人也要一個個收拾,不急於一時。”

阮辭書嘴角掛著微笑,彷彿和自己和解了一般。

展剛聽她這麼說才稍稍放寬心,關上車門。

一腳油門下去,空氣中捲起一陣塵土。

半小時後,車子來到錦繡城地下車庫。

展剛貼心的給阮辭書拉開車門。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上去。”

說罷,阮辭書按動按鈕,朝著電梯走過去。

展剛知道他家老大是想靜靜和父母說說話,便冇有跟上,開著帕薩特離開。

當阮辭書來到電梯口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跑哪去了!

出來!”

“砰!”

一群穿著西裝的黑衣人手裡拿著鐵棍,領頭的朝上方開了一槍。

阮辭書愣了愣,回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突然!

阮辭書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引力,拽著她的手腕,整個人順著那股力道繞了一個圈,來到石柱後麵。

不等她反應,溫熱的唇湊上來,有力的手掌噙著她的後腦,唇齒交纏,阮辭書的舌尖感受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整個人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禁錮住,皮膚的傷口像是刀子劃開般,撕心裂肺的痛。

若不是她現在不能動,一定會把這個狗男人撕成碎片!

趁她病,要她命!

“大哥,你瞧!”

黃毛朝著車庫角落裡微微頷首,表情壞笑。

領頭的眯眯眼,抬手拍了一下黑毛的腦袋,冷笑一聲,“趕緊找人!

耽誤正事,我們都彆活!”

“是,大哥!”

黑毛撓撓頭,往角落裡瞥了一眼,匆匆離去。

一群人找了一圈,在車庫中央集合。

“老大,我發現那邊有個出口,很可能朝那邊跑了。”

黑毛指著另一處的出口道。

“走!”

一群人快速離開。

角落裡,男人鬆開阮辭書。

阮辭書長舒一口氣,揚起手還冇落下,男人倒在地上暈過去。

這時阮辭書纔看清眼前人。

是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大概十**,留著板寸,濃眉大眼,皮膚白皙,厚薄適中的唇,精緻的五官精心雕刻般完美的像個藝術品。

若是他醒來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以前她覺得傅憶卿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現在想想那時候她是真瞎。

被這麼一個帥哥哥親,她不虧。

比起少年吸睛的外貌,更惹阮辭書注意的是她的傷。

黑色休閒衛衣上滿是刀割開的痕跡,露出大片紅色的肉,肩膀上有著大片血跡。

阮辭書吃力的伸手檢查一番,確認他中槍了,血液順著襯衫染到地麵。

她想起剛纔那幫人,瞬間明白,有人要殺他。

經過檢查,阮辭書發現男人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隻是身體虛弱,槍傷也冇有傷到要害,還有得救。

隻是阮辭書現在受傷,她不想多管閒事,冇多想,她按下電梯扭頭就走。

少年殘存了些許意識,死死拉住阮辭書的腳踝。

阮辭書無語,她怕那群流氓殺回來,她現在誰也打不過,弄不好還得搭上一條命。

再回頭看看少年。

有點好看,死了怪可惜的……思慮再三。

阮辭書彎腰拉著男人的一條腿,上電梯。

阮家老宅。

少年被扔在地上。

阮辭書取出藏在抽屜裡的銀針,這是她母親的遺物,簡單消毒後,紮在少年的胳膊和腿上,先止血。

由於傷口眾多,阮辭書一點點撥開少年的血衣,露出八塊薄肌。

來不及欣賞,阮辭書進屋,取出藥箱,拿出手術刀消毒。

因為冇有麻藥,男人被活生生的疼醒了。

“啊!”

還冇喊出聲,阮辭書遞上一塊毛巾塞進少年嘴裡。

彎鉤似的鏡片插進男人傷口裡,子彈靠近心臟,阮辭書戴上手套,鑷子伸進皮肉裡夾出子彈,丟在桌子上。

少年瞪著眼睛,少女猝不及防闖入他的視線。

皮膚細如白瓷,身材姣好,深邃的眼窩勾勒出高挺的鼻梁,柳葉眉下一雙圓澄的杏眸,水汪汪的。

渾身的氣質清純而又嬌媚,唯一不足的就是明明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卻緊繃著,給人多了幾分疏離感。

子彈被取出來,少年額頭密密麻麻佈滿汗珠,明顯鬆了口氣,可疼痛感依然不減。

“老實點,縫合傷口。”

阮辭書拿起彎鉤似的銀針,穿過傷口處的皮肉,一點點縫合傷口。

少年幾乎己經感覺不到疼了,半邊身子逐漸麻木。

倏地!

男人感覺到下半身有隻手正在解開他的褲腰帶。

“唔……”傷口的劇烈撕扯感,讓男人動彈不得。

“彆動,你大腿被砍傷了,得縫合!”

阮辭書扒下少年的褲子,退到膝蓋處。

少年躺在沙發上,耳尖染紅一抹猩紅,俊俏的臉龐灼熱無比。

他守了十幾年的身子,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被奪走了,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社死的?

針尖穿過嫩肉,少年像是一條死魚躺在沙發上,岔開腿,一動不動。

十分鐘後,阮辭書結束縫合。

接著她起身在藥箱裡拿出一個黑色瓶子,取下塞子,黑色的粉末掩蓋住少年的傷口,再用紗布包紮。

除了頭,男人幾乎被裹成木乃伊。

最後,阮辭書拿起白色瓶子倒出一顆藥丸遞給少年,冷冷道,“吃了。”

少年被折磨的臉色鐵青,質疑的看了一眼阮辭書,冇等他說話,阮辭書便將藥丸塞進他嘴裡。

“不吃?

我親你了?”

少年嚇得咕咚一下嚥下去。

“你家在哪?

我送你回去!”

阮辭書站起身收拾東西。

少年抿著紅豔的嘴角,忽地噴出一口鮮血。

阮辭書愣了愣,拿起白瓷瓶看了一眼,拍了拍腦門。

糟了,吃錯藥了。